从《锦瑟》诗词中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发布时间: 2025-08-13 09:09:51

从《锦瑟》诗词中解读李商隐的四大困惑

《锦瑟》是中国诗歌史上争议最大的诗作之一。此诗以含意的隐晦、意境的朦胧而著称,也以其特有的朦胧美和丰富的暗示性,吸引历代诗评家和注家一次又一次地试图了开她神秘的面纱。

李商隐被称为朦胧诗之祖,其诗大量运用典故与比喻,且比喻多为隐藏本体的借喻手法,往往将心中的朦胧情感,化为恍惚迷离的独特意象,观之如雾里看花,思之则飘渺难寻。《锦瑟》一诗尤为突出。该诗成为千古诗谜,甚至被称为中国文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主要原因是中间两联典故描绘出的四幅画面,包含丰富的象征意义,涵蕴着人生的几乎所有境界。而该诗之朦胧,也主要由颔联颈联氤氲而出――人生之大,莫若死生无常;处世之困,莫过真幻不分;情感之扰,莫非或喜或悲;学成之惑,莫如或用或藏。生与死,真与幻,悲与喜,用与藏,都是鲜明对立而易于分别的概念,但《锦瑟》一诗却有意羼杂之混淆之,故其不朦胧也难矣。

“庄生晓梦迷蝴蝶”,其典故出自《庄子・齐物论》。“庄周梦蝶”的典故主要表现了庄子“齐物”的思想。人生在世,连梦与现实都不能分辨,连自己是人还是虫豸鸟兽都无法判定,又怎能确切地界定身外之物呢?此为朦胧之第一重。

“望帝春心托杜鹃”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口中流血,动人心腑,名为杜鹃。为人的望帝早已仙逝,为鸟的悲啼依然挥之不去。无论从佛家的轮回转世说来看,还是从情感与精神两层面来看,孰能断言望帝是死是生?此为朦胧之第二重。

珠生于蚌,蚌成于海。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而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沧海月明珠有泪”,眼泪因悲伤而坠落,却化为价值连城的珍珠,此处“悲”与“喜”相反相成,而老子的辩证法亦把事物看成彼此对立的两个方面,且这两个方面互相联系、互相依存、互相转化。他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明月朗照,沧海微澜,鲛人有感,泪落成珠。孰能断言这璀璨的“泪珠”,是悲大于喜,还是喜多于悲?此为朦胧之第三重。

玉是君子的爱物,是才华的象征。《礼》曰:“君子必佩玉”,要求君子时刻用玉的品性要求自己,规范道德,用鸣玉之声限制自己的行为举止。蓝田是有名的产玉之地,蓝田玉跻身三大美玉之列,驰名至今。“蓝田日暖玉生烟”,此句写蓝田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美玉深埋地下,对士子而言意味着不受赏识,或是不愿出仕。而其上若有若无的烟气,又隐隐暗示着李商隐对入朝*的悠然神往和对湮没无闻的心有不甘。

从个人身世看,李商隐卷入了晚唐有名的“牛李*争”。无论是“牛*”还是“李*”得势,李商隐都没有机会晋升。*失意和晚年丧偶使他笃信起了佛教,后不久即病故。李商隐原想置身于牛李*争之外,结果却两边不讨好。年少才高,却被卷入晚唐的*漩涡,进退维谷,怀才不遇,竟致终生潦倒无为,经历之惨可谓古今罕见。古代的读书人,多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理想,连“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李白,也有“仰天大笑出门去”、“五侯七贵同杯酒”的得意与夸耀,何况命途多舛的李商隐呢?然而严酷的现实,似乎又让他萌生了退意。真可谓欲走还留,欲说还休。此为朦胧之第四重。

《锦瑟》所呈现的,是一些似有而实无,虽实无而又分明可见的一个个意象:庄生梦蝶、杜鹃啼血、沧海珠泪、暖玉生烟。死生无常,真幻不清,或喜或悲,或用或藏,这是自然人、社会人、情感人、学问人最大的困惑。从另一角度看,“庄生梦蝶”和“沧海珠泪”体现了李商隐的道家思想(前者体现庄子的“齐物论”,后者体现老子的“辩证法”),“望帝啼鹃”流露出他的佛家思想(轮回转世说),而“用”与“藏”的困惑其实就是儒家“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的纠结。由此可见,通过本诗,李商隐从唐代盛行的“儒释道”三教的角度,对自己的坎坷人生进行了形而上的哲学思考,列出了自己曾经百思难解的“四大困惑”。

本诗的主旨历来有多种解读,但无论“悼亡说”、“恋情说”还是“自伤身世说”,往往只涉一点,不及其余,自然难免聚讼纷纷,莫衷一是。如“悼亡说”主要依据“望帝啼鹃”,“恋情说”主要依据“沧海珠泪”,“自伤身世说”主要依据“暖玉生烟”,都不能对全诗进行整体解读。关于本诗的主旨,作者其实已经进行了明示:尾联中的“惘然”二字,指的就是颔联颈联提及的“四大困惑”。只不过“困惑”再多,早已往事如烟,是非功过又有何人评说呢?此时的李商隐,早已摆脱了一事一物的桎梏,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由“不惑”而“知天命”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锦瑟》又何尝不是唐代的《天问》与《离**》呢!

锦瑟无端五十弦(xián),一弦一柱思(sì)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1、锦瑟:装饰华美的瑟。瑟:拨弦乐器,通常二十五弦。

2、无端:犹何故。怨怪之词。

3、五十弦:这里是托古之词。作者的原意,当也是说锦瑟本应是二十五弦。

4、庄生句:意谓旷达如庄生,尚为晓梦所迷。庄生:庄周。

5、望帝句:意谓自己的心事只能寄托在化魂的杜鹃上。望帝:相传蜀帝杜宇,号望帝,死后其魂化为子规,即杜鹃鸟。

6、珠有泪:传说南海外有鲛人,其泪能泣珠。

7、蓝田:山名,在今陕西,产美玉。

【注释】

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周礼·乐器图》:“雅瑟二十三弦,颂瑟二十五弦,饰以宝玉者曰宝瑟,绘文如锦者曰锦瑟。”《汉书·郊祀志上》:“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古瑟大小不等,弦数亦不同。义山《回中牡丹为雨所败》诗有“锦瑟惊弦破梦频”;《七月二十八日夜与王郑二秀才听雨后梦作》诗有“雨打湘灵五十弦”。无端:没来由,无缘无故。此隐隐有悲伤之感,乃全诗之情感基调。历代解义山诗者,多以此诗为晚年之作。商隐享年不足五十,故此借“五十弦”起兴,暗喻生平,引发以下“一弦一柱”之思忆。

⑵庄生晓梦迷蝴蝶:《庄子·齐物论》:“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商隐此引庄周梦蝶故事,以言人生如梦,往事如烟之意。 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诗人的梦景,不复成寐。这里面隐约包涵着美好的情境,却又是虚缈的梦境。也有着人生如梦的惆怅和迷惘。

⑶望帝春心托杜鹃:《华阳国志·蜀志》:“杜宇称帝,号曰望帝。……其相开明,决玉垒山以除水害,帝遂委以政事,法尧舜禅授之义,遂禅位于开明。帝升西山隐焉。时适二月,子鹃鸟鸣,故蜀人悲子鹃鸟鸣也。”子鹃即杜鹃,又名子规。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笺》一九《杜鹃》诗注引《成都记》:“望帝死,其魂化为鸟,名曰杜鹃,亦曰子规。”传说蜀国的杜宇帝因水灾让位于自己的臣子,而自己则隐归山林,死后化为杜鹃日夜悲鸣直至啼出血来.。

⑷沧海月明珠有泪:《博物志》:“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新唐书·狄仁杰传》:“仁杰举明经,调汴州参军,为吏诬诉黜陟,使闫立本如讯,异其才,谢曰:‘仲尼称观过知仁,君可谓沧海遗珠矣。’”

⑸蓝田日暖玉生烟:《元和郡县志》:“关内道京兆府蓝田县:蓝田山,一名玉山,在县东二十八里。”《文选》陆机《文赋》:“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困学纪闻》卷十八:司空表圣云:“戴容州谓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李义山玉生烟之句盖本于此。” 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惘然惆怅了.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这两句诗表达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

【评析】

这首《锦瑟》,是李商隐的代表作,爱诗的无不乐道喜吟,堪称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最不易讲解的一篇难诗。自宋元以来,揣测纷纷,莫衷一是。 诗题“锦瑟”,是用了起句的头二个字。旧说中,原有认为这是咏物诗的,但近来注解家似乎都主张:这首诗与瑟事无关,实是一篇借瑟以隐题的“无题”之作。学者周汝昌认为,它确是不同于一般的咏物体,可也并非只是单纯“截取首二字”以发端比兴而与字面毫无交涉的无题诗。它所写的情事分明是与瑟相关的。

起联两句,从来的注解也多有误会,以为据此可以判明此篇作时,诗人已“行年五十”,或“年近五十”,故尔云云。其实不然。“无端”,犹言“没来由地”、“平白无故地”。此诗人之痴语也。锦瑟本来就有那么多弦,这并无“不是”或“过错”;诗人却硬来埋怨它:锦瑟呀,你干什么要有这么多条弦?瑟,到底原有多少条弦,到李商隐时代又实有多少条弦,其实都不必“考证”,诗人不过借以遣词见意而已。据记载,古瑟五十弦,所以玉溪写瑟,常用“五十”之数,如“雨打湘灵五十弦”,“因令五十丝,中道分宫徵”,都可证明,此在诗人原无特殊用意。 “一弦一柱思华年”,关键在于“华年”二字。一弦一柱犹言一音一节。瑟具弦五十,音节最为繁富可知,其繁音促节,常令听者难以为怀。诗人绝没有让人去死抠“数字”的意思。他是说: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音繁而绪乱,怅惘以难言。所设五十弦,正为“制造气氛”,以见往事之千重,情肠之九曲。要想欣赏玉溪此诗,先宜领会斯旨,正不可胶柱而鼓瑟。宋词人贺铸说:“锦瑟华年谁与度?”(《青玉案》)元诗人元好问说:“佳人锦瑟怨华年!” 更多唐诗欣赏敬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的唐诗三百首栏目。

(《论诗三十首》)华年,正今语所谓美丽的青春。玉溪此诗最要紧的“主眼”端在华年盛景,所以“行年五十”这才追忆“四十九年”之说,实在不过是一种迂见罢了。

起联用意既明,且看他下文如何承接。

颔联的上句,用了《庄子》的一则寓言典故,说的是庄周梦见自己身化为蝶,栩栩然而飞,浑忘自家是“庄周”其人了;后来梦醒,自家仍然是庄周,不知蝴蝶已经何往。玉溪此句是写: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诗人的梦景,不复成寐。迷含迷失、离去、不至等义。试看他在《秋日晚思》中说:“枕寒庄蝶去”,去即离、逝,亦即他所谓迷者是。晓梦蝴蝶,虽出庄生,但一经玉溪运用,已经不止是一个“栩栩然”的问题了,这里面隐约包涵着美好的情境,却又是虚缈的梦境。本联下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杜宇啼春,这与锦瑟又有什么关联呢?原来,锦瑟繁弦,哀音怨曲,引起诗人无限的悲感,难言的冤愤,如闻杜鹃之凄音,送春归去。一个“托”字,不但写了杜宇之托春心于杜鹃,也写了佳人之托春心于锦瑟,手挥目送之间,花落水流之趣,诗人妙笔奇情,于此已然达到一个**。

看来,玉溪的“春心托杜鹃”,以冤禽托写恨怀,而“佳人锦瑟怨华年”提出一个“怨”字,正是恰得其真实。玉溪之题咏锦瑟,非同一般闲情琐绪,其中自有一段奇情深恨在。写出二人被迫分别之苦,与分别的恋恋不舍,作者以托王之心暗喻对面对的结局的愤恨,与此情的恋恋不舍。

律诗一过颔联,“起”“承”之后,已到“转”笔之时,笔到此间,大抵前面文情已然达到小小一顿之处,似结非结,含意待申。在此下面,点笔落墨,好像重新再“起”似的。其笔势或如奇峰突起,或如藕断丝连,或者推笔宕开,或者明缓暗紧。手法可以不尽相同,而神理脉络,是有转折而又始终贯注的。当此之际,玉溪就写出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这一名句来。

珠生于蚌,蚌在于海,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向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月华,始极光莹。这是美好的民间传统之说。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为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亦是海中的奇情异景。如此,皎月落于沧海之间,明珠浴于泪波之界,月也,珠也,泪也,三耶一耶?一化三耶?三即一耶?在诗人笔下,已然形成一个难以分辨的妙境。唐人诗中,一笔而有如此丰富的内涵、奇丽的联想的,舍玉溪生实不多觏。 那么,海月、泪珠和锦瑟是否也有什么关联可以寻味呢?钱起的咏瑟名句不是早就说“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吗?所以,瑟宜月夜,清怨尤深。如此,沧海月明之境,与瑟之关联,不是可以窥探的吗?

对于诗人玉溪来说,沧海月明这个境界,尤有特殊的深厚感情。有一次,他因病中未能躬与河东公的“乐营置酒”之会,就写出了“只将沧海月,高压赤城霞”的句子。如此看来,他对此境,一方面于其高旷皓净十分爱赏,一方面于其凄寒孤寂又十分感伤:一种复杂的难言的怅惘之怀,溢于言表。

晚唐诗人司空图,引过比他早的戴叔伦的一段话:“诗家美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这里用来比喻的八个字,简直和此诗颈联下句的七个字一模一样,足见此一比喻,另有根源,可惜后来古籍失传,竟难重觅出处。今天解此句的,别无参考,引戴语作解说,是否贴切,亦难断言。晋代文学家陆机在他的《文赋》里有一联名句:“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蓝田,山名,在今陕西蓝田东南,是有名的产玉之地。此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古人认为宝物都有一种一般目力所不能见的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所以可望而不可置诸眉睫之下,—这代表了一种异常美好的理想景色,然而它是不能把握和无法亲近的。玉溪此处,正是在“韫玉山辉,怀珠川媚”的启示和联想下,用蓝田日暖给上句沧海月明作出了对仗,造成了异样鲜明强烈的对比。而就字面讲,蓝田对沧海,也是非常工整的,因为沧字本义是青色。玉溪在词藻上的考究,也可以看出他的才华和工力。

颈联两句所表现的,是阴阳冷暖、美玉明珠,境界虽殊,而怅恨则一。诗人对于这一高洁的感情,是爱慕的、执着的,然而又是不敢亵渎、哀思叹惋的。

尾联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笔势未尝闪遁。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惘惘了—话是说的“岂待回忆”,意思正在: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两句话表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诗之所以为诗者在于此,玉溪诗之所以为玉溪诗者,尤在于此。

玉溪一生经历,有难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结中怀,发为诗句,幽伤要眇,往复低徊,*于人者至深。他的一首送别诗中说:“瘐信生多感,杨朱死有情;弦危中妇瑟,甲冷想夫筝!”则筝瑟为曲,常系乎生死哀怨之深情苦意,可想而知。循此以求,如谓锦瑟之诗中有生离死别之恨,恐怕也不能说是全出臆断。

《锦瑟》中,诗人大量借用庄生梦蝶,杜鹃啼血,沧海珠泪、良田生烟等典故,采用比兴手法,运用联想与想象,把听觉的感受,转化为视觉形象,以片段意象的组合,创造朦胧的境界,从而借助可视可感的诗歌形象来传达其真挚浓烈而又幽约深曲的深思。

拓展阅读

1、念远鉴赏

作品介绍

《念远》的作者是,被选入《全唐》的第541卷第14首。

原文

日月淹秦甸,江湖动越吟。

苍桐应露下,白阁自云深。

皎皎非鸾扇,翘翘失凤簪。

床空鄂君被,杵冷女媭砧。

北思惊沙雁,南情属海禽。

关山已摇落,天地共登临。

注释

①此冯浩等人多以为作者元年(847)在桂州幕思家之作。

②秦甸:指长安。京城周围五百里之内为甸。

③战国时越人庄局仕楚,病思越而吟越声。事见《史记·张仪列传》。

④苍梧:汉郡名,治今广西梧州,此指桂管。悟,全原作桐,校云“一作梧”。

⑤白阁:终南山之一峰。此指长安。

⑥鸾扇:画有鸾鸟的扇。

⑦翘翘:高出的样子。凤簪:有风凰形象的簪。

⑧床空:指男方独处。

⑨女媭:传说为屈原的姊姊。见《离**》王逸注。《水经注》:“姊归县北有屈原宅,宅东北六十里有女媭庙,捣衣石犹存。”杵冷:喻女方独处。

作者介绍

(约812年或813年~约858年),汉族,字义山,号玉溪生,又号樊南生、樊南子,晚唐著名人。他祖籍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市),祖辈迁至荥阳(今河南郑州)。擅长骈文写作,作文学价值也很高,他和杜牧合称“小杜”,与温庭筠合称为“温”,因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温庭筠风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称为“三十六体”。其构思新奇,风格浓丽,尤其是一些爱情写得缠绵悱恻,为人传诵。但过于晦迷离,难于索,至有“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之说。因处于牛*争的夹缝之,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乡沁阳(今沁阳与博爱县交界之处)。

据《新唐书》有《樊南甲集》二十卷,《樊南乙集》二十卷,《玉溪生》三卷,《赋》一卷,《文》一卷,部分作品已佚。

繁体对照

日月淹秦甸,江湖動越吟。

蒼桐應露下,白閣自雲深。

皎皎非鸾扇,翹翹失鳳簪。

床空鄂君被,杵冷女媭砧。

北思驚沙雁,南情屬海禽。

關山已搖落,天地共登臨。

2、《寄令狐郎

《寄令狐郎》是唐朝的作品之一,这是人闲居洛阳时所作。这首以感谢故人关心之名籍以修好,意在不言,有感念旧恩故交之意,却无卑屈趋奉之态。

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

【注释】

①令狐郎:即令狐绹,其时在朝任考功郎

②嵩:嵩山,在今**省。

③秦:指今陕西。意即一在洛阳(作者),一在长安(令狐绹)。

④双鲤:指书信。古乐府《饮马长城窟行》:“客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童烹鲤鱼,有尺素书。”

⑤迢迢:遥远的样子。

⑥休问:别问。

⑦梁园:汉梁孝王刘武的园林,此喻指楚幕,司马相如等文士都曾客游梁园。此处比喻自己昔年游于令狐门下。

⑧茂陵:在今陕西省兴平县东北,以汉武帝陵墓而得名。司马相如因患病,家居茂陵,作者此时也卧病洛阳。

【白话译文】

情谊缱绻,只冈为我们天各一方,无奈的山高路远,却欣喜你珍贵的书信,慰藉我落寞的思念。不要问我的遭遇,我是梁园的旧客,病卧在茂陵他乡,仿佛绵绵的秋雨,伤情绵绵,绵绵情伤。

【创作背景】

是作者于武宗会昌五年(845)秋闲居洛阳时回寄给在长安的旧友令狐绹的一首。令狐绹当时任右司郎,所以题称“寄令狐郎”。

【赏析】

“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首句嵩、秦分指自己所在的洛阳和令狐所在的长安。“嵩云秦树”化用杜甫《春日忆白》即景寓情的名句:“渭北春天树,江东目暮云。”云、树是分居两地的朋友即目所见的景物,也是彼此思念之情的寄托。“嵩云秦树”之所以不能用“京华洛下” 之类的语替代,正是因为后者只说明京、洛离居的事实,前者却能同时唤起对他们相互思念情景的悠远想象,在脑海浮现出两位朋友遥望云树、神驰天外的画面。这正是歌语言所特具的意象美。次句说令狐远方寄书存问。上句平平叙起,这句款款承接,初只*平淡,但和上下文联系起来细加吟味,却感到在平淡自含隽永的情味。久别远隔,两地思念,正当自己闲居多病、秋雨寂寥之际,忽得故交寄书殷勤存问,自然会格外感到友谊的温暖。“迢迢”、“一纸”,对比映衬显出对方情意的深长和自己接来书时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念之情。

3、《偶成转韵七十二句赠同舍》原文及鉴赏

沛国东风吹泽,

蒲青柳碧春一色。

我来不见隆准人,

沥酒空余庙客。

征东同舍鸳与鸾,

酒酣劝我悬征鞍。

蓝山宝肆不可入,

仍是青琅玕。

武威将军使侠,

少年箭道惊杨叶。

战功高后数文章,

怜我秋斋梦蝴蝶。

诘旦九门传奏章,

高车马来煌煌。

路逢邹枚不暇揖,

腊月雪过梁。

忆昔公为会昌宰,

我时入谒虚怀待。

赏我赋高唐,

回看屈宋由年辈。

公事武皇为铁冠,

历厅请我相所难。

我时憔悴在书阁,

卧枕芸香春夜阑。

明年赴辟下昭桂,

东郊恸哭辞兄弟。

韩公堆上跋马时,

回望秦川树如荠。

依稀南指阳台云,

鲤鱼食钩猿失群。

湘妃庙下已春尽,

虞帝城前初日曛。

谢游桥上澄江馆,

下望山城如一弹。

鹧鸪声苦晓惊眠,

朱槿花娇晚相伴。

顷之失职辞南风,

破帆坏桨荆江

斩蛟破璧不无意,

平生自许非匆匆。

归来寂寞灵台下,

著破蓝衫出无马。

天官补吏府趋,

玉骨瘦来无一把。

手封狴牢屯制囚,

直厅印锁黄昏愁。

平时赤帖使修表,

上贺*姚收贼州。

旧山万仞青霞外,

望见扶桑出东海。

爱君忧国去未能,

白道青松了然在。

此时闻有燕昭台,

挺身东望心眼开。

且吟王粲军乐,

不赋渊明归去来。

彭门十万皆雄勇,

首戴公恩若山重。

廷评日下握灵蛇,

*眠时吞彩凤。

之子夫君郑与裴,

何甥谢舅当世才。

青袍白简风流极,

碧沼红莲倾倒开。

我生粗疏不足数,

梁父哀吟鸲鹆舞。

横行阔视倚公怜,

狂来笔力如牛弩。

借酒祝公千万年,

吾徒礼分常周旋。

收旗卧鼓相天子,

相门出相光青史。

这首带有自叙性质的七言歌行作于年春,叙写了会昌末到入卢幕前这段期间的生活经历和思想感情。分三段,第一段时、地引出徐幕同舍和幕主卢弘止奏辟自己入幕的经过。第二段着重回忆自己会昌末到入徐幕前的经历遭遇,包括任职秘省、赴桂林幕、桂幕生活、离幕北归、任京兆掾等,并交叉叙述与卢弘止的交谊始末。第三段赞美同僚、祝颂府主,并表达了自己的怀抱。

这首成功地塑造了人自我形象。一开始就慨叹“我来不见隆准人”,流露出对现实*统治者的失望,叙写这段时期窘失意的境遇,“憔悴在书阁”到“赴辟下昭桂”,“失职辞南风”到“补吏府趋”,可以看到一个有才能有抱负的文人遭到种种不公平的待遇以及他对现实*的不满与怨恨。尽管境遇极为坎坷,但仍然豪迈胸襟抱负乐观向上。“爱君忧国”之志、“斩蛟破璧”之慨不因此而减退。“此时闻有燕昭台”句,报国戎之情溢于言表;“我生粗疏不足数”句,豪纵不羁之慨如在眼前。所塑造的人自我形象,平时多愁善感的人形象有别。接下来“归来寂寞灵台下”一节,先叙述回到长安后仕途的坎坷,生活的顿,心情的寂寞,正在遥想旧山,萌发出世之想的时候,忽又转入“爱君忧国去未能”的表白和“且吟王粲军乐,不赋渊明归去来”的高唱,表现了人虽处境却直面现实、乐观热情地面对未来。末段描写幕生活,也生动描写了自己的形象:“我生粗疏不足数,梁父哀吟鸲鹆舞。横行阔视倚公怜,狂来笔力如牛弩。”

本篇以自叙副生平经历、性格抱负为主线,以叙述与幕主卢弘止及同舍的交谊为副线,二者交错分合,相互映衬,错综复杂,而线索清晰,于叙述流畅时见波澜起伏。

4、《无题首》鉴赏

飒飒东风细雨来,

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入,

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

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首无题写一位深锁幽闺的女子追求爱情而幻灭的绝望之情。

首联“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描绘环境气氛:飒飒东风,飘来蒙蒙细雨;芙蓉塘外,传来阵阵轻雷。既传达了生命萌动的春天气息,又带有一些凄迷黯淡的色调,烘托出女主人公春心萌动和难以名状的迷惘苦闷。东风细雨,容易令人联想起“梦雨”的典故;芙蓉塘即莲塘,在南朝乐府和唐人,常常代指男女相悦传情之地;“轻雷”则又暗用司马相如《长门赋》:“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这一系列与爱情密切相关的语,所给予者的暗示和联想是很丰富的。纪昀说:“起二句妙有远神,可以意会。”所谓“远神,是指这种富于暗示性的歌语言所构筑的渺远的艺术意境,一种难以言传的朦胧美。

颔联“金蟾啮锁**入,玉虎牵丝汲井回。”写女子居处的幽寂。金蟾是一种蟾状香炉;“锁”指香炉的鼻钮,可以开启放入香料;玉虎,是用玉石装饰的虎状辘轳,“丝”指井索。室内户外,所见者惟闭锁的香炉,汲井的辘轳,它们衬托出女子幽处孤寂的情景和长日无聊、深锁春光的惆怅。香炉和辘轳,在也常和男女欢爱联系在一起,它们同时又是牵动女主人公相思之情的东西,这两句分别用“香”、“丝”谐音“相”、“思”可以见出。总之,这一联兼用赋、比,既表现女主人公深闭幽闺的孤寞,又暗示她内心时时被牵动的情丝。

颈联出句“贾氏窥帘韩掾少”使用贾充女与韩寿的爱情故事。见《世说新语》载:晋韩寿貌美,臣贾充辟他为掾(僚属)。一次充女在帘后窥见韩寿,私相慕悦,遂私通。女以皇帝赐充之西域异香赠寿。

被充所发觉,遂以女妻寿。对句“宓妃留枕魏王才”

使用甄后与曹植的爱情故事。见《文选·洛神赋》善注说:魏东阿王曹植曾求娶甄氏为妃,曹操却将她许给曹丕。甄后被谗死后,曹丕将她的遗物玉带金镂枕送给曹植。曹植离京归国途经洛水,梦见甄后对他说:“我本托心君王,其心不遂。此枕是我在家时嫁,前与五官郎将(曹丕),今与君王。”曹植感其事作《感甄赋》,后明帝改名《洛神赋》(句“宓妃”即洛神,代指甄后)。由上联的“**”引出贾氏窥帘,赠香韩掾;由“牵丝(思)”引出甄后留枕,情思不断,藕断丝连。这两个爱情故事,尽管结局有幸有不幸,但在女主人公的意念,无论是贾氏窥帘,爱韩寿之少俊,还是甄后情深,慕曹植之才华,都反映出青年女子追求爱情的愿望之强烈,奔放。

末联“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突然转折,向往美好爱情的心愿切莫和春花争荣竞发,因为寸寸相思都化成了灰烬!这是深锁幽闺、渴望爱情的女主人公相思无望的痛苦呼喊。热情转化成幻灭的悲哀和强烈的激愤。以“春心”喻爱情的向往,是平常的比喻;但把“春心”与“花争发”联系起来,不仅赋予“春心”以美好的形象,而且显示了它的自然合理性。“相思”本是抽象的概念,人由香销成灰联想出“一寸相思一寸灰”的奇句,化抽象为具象,用强烈对照的方式显示了美好事物之毁灭,使这首具有一种动人心弦的悲剧美。

写得最好的爱情,几乎全是写失意的爱情。而这种失意的爱情又常常融入自己的某些身世之感。在相思成灰的爱情感慨也可窥见他仕途失意的不幸遭际。

5、关于《哭刘蕡》的唐鉴赏

*深宫闭九阍,

巫咸不下问衔冤。

黄陵别后春涛隔,

湓浦书来秋雨翻。

只有安仁能作诔,

何曾宋玉招魂。

平生风义兼师友,

不敢同君哭寝门。

刘蕡字去华,幽州(河北)昌平人,宝应二年(826)进士。太和二年(828),策试贤良方正。他议论宦官专权,将危国本,意真切,轰动一时。与他在令狐楚幕相识,友谊深厚。刘蕡死后,哀悼他的首,这是其一。

起句以“深宫”、“闭九阍”愤慨于君门九重之不得见,“不下”是说其居于九重深宫,“衔冤”指正直之士负屈而死,君门九重,洁士湮没,这怎不令人痛心疾首。接着三句转入好友之亡。黄陵别后,又是一春,彼此江湖阻隔,难以会面;正值秋雨飘洒,突然传来好友噩讯,令人痛心。“春涛隔”指友情之浓,而又被迫分离,“秋雨翻”喻讣音到来,天地亦为之痛哭流泪。悼友亡逝。“安仁作诔”据《晋书》载,潘岳(安仁)藻艳丽,尤善为哀诔之文。为人自喻安仁。“只有”、“能”是说人只能写一篇祭文为亡友伸张正义。“宋玉招魂”见《楚辞招魂序》:

“宋玉怜哀屈原忠而斥弃,愁懑山泽,魂魄放佚,厥命将落,故作招魂,欲以复其精神,延其年寿..”

只能倍极哀痛以哭其惨死,而不能招魂让他再生。七八句,表明自己与亡友刘之志向相同。“兼师友”,情虽朋友,义师弟。“哭寝门”句见《礼记檀弓》载孔子曰:“师,吾哭诸寝;朋友,吾哭诸寝门之外。”

“不敢同君”是说人不敢以朋友之礼礼之,而以师礼礼之。怀念爱戴之情,深厚无比令人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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